制圖：蔡華偉
河(he)流有了(le)河(he)長，村里有了(le)環保委員，三江源牧民當上了(le)生態管護(hu)員……這樣的變化，這五年(nian)來正(zheng)在(zai)不斷發生。
黨的(de)十(shi)(shi)八大(da)以來，生態文明建設(she)被(bei)提到前(qian)所未有的(de)戰略高度(du)，“綠水青山(shan)就是金山(shan)銀山(shan)”的(de)觀念深入人心。本版(ban)即日起推出(chu)喜(xi)迎十(shi)(shi)九大(da)特別策劃(hua)“綠色轉型新(xin)(xin)使(shi)命”，聚焦五年來生態環保(bao)領(ling)域(yu)的(de)新(xin)(xin)崗位、新(xin)(xin)職業，通(tong)過一線工作者(zhe)的(de)視(shi)角(jiao)和經歷，講(jiang)述他們履行(xing)新(xin)(xin)使(shi)命、建設(she)美麗(li)中國的(de)故事(shi)。
環(huan)境保(bao)護督(du)察(cha)，是(shi)十八(ba)大(da)以來(lai)黨中(zhong)(zhong)央、國務院關于推(tui)進(jin)生(sheng)態(tai)文明(ming)建設和環(huan)境保(bao)護工(gong)作(zuo)的(de)一(yi)項重大(da)制度安排。中(zhong)(zhong)央環(huan)保(bao)督(du)察(cha)工(gong)作(zuo)開展(zhan)以來(lai)，成效(xiao)顯著，充(chong)分顯示了黨中(zhong)(zhong)央“像保(bao)護眼(yan)睛(jing)一(yi)樣保(bao)護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，像對(dui)待生(sheng)命一(yi)樣對(dui)待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”的(de)堅強決(jue)心。
見到邢長(chang)城，是(shi)在(zai)國家(jia)環(huan)境保(bao)護(hu)督察辦公室督察二(er)(er)處的(de)辦公室里，他是(shi)二(er)(er)處的(de)負責人，也(ye)是(shi)一(yi)名環(huan)保(bao)督察員。
20多平方(fang)米的(de)辦(ban)公室，還滿(man)(man)滿(man)(man)當(dang)當(dang)地(di)坐著(zhu)7名二處的(de)工作人員(yuan)，稍顯擁擠。邢長城座位旁邊，擺放著(zhu)一張簡易折疊(die)床，有時(shi)加班太(tai)晚，他就直(zhi)接(jie)在辦(ban)公室睡下了。
從(cong)中央環保督察(cha)制(zhi)度制(zhi)定、河北(bei)試點(dian)到三批督察(cha)，邢長城參與了(le)全部(bu)過程。“人員少、任務急，工作(zuo)量大。”督察(cha)工作(zuo)的辛苦，邢長城感觸很(hen)深(shen)；督察(cha)工作(zuo)的成果，也使(shi)他獲得(de)滿滿的成就感。
“督察工作沒有先例遵循，也沒有成熟經驗可以借鑒”
邢長城2010年(nian)7月進入(ru)華北環(huan)境保護(hu)督查(cha)中(zhong)心(xin)工(gong)作(zuo)，此前(qian)(qian)是神華國華盤山發電公(gong)司(si)的(de)脫(tuo)硫專(zhuan)工(gong)，因(yin)為(wei)在環(huan)保督查(cha)方面有經(jing)(jing)驗，入(ru)選了中(zhong)央(yang)環(huan)保督察隊伍。處里其(qi)他同事，有來(lai)自環(huan)保部(bu)應急中(zhong)心(xin)的(de)，也有各督查(cha)中(zhong)心(xin)的(de)，之前(qian)(qian)大(da)多從事環(huan)保工(gong)作(zuo)，工(gong)作(zuo)能力較強、經(jing)(jing)驗較為(wei)豐富(fu)，被(bei)選中(zhong)參與(yu)中(zhong)央(yang)環(huan)保督察。
被督察的(de)省份，是如何選(xuan)定(ding)的(de)呢？
據了解，中央要(yao)求每兩年左右對全(quan)國各(ge)省（區(qu)、市）督(du)察一遍，但在前三批(pi)被督(du)察省份選(xuan)擇上(shang)很有講(jiang)究，要(yao)綜合考(kao)慮區(qu)域平衡、環境保護(hu)等各(ge)方(fang)面因素，并報黨中央、國務院(yuan)批(pi)準。
邢長城說(shuo)，2016年(nian)1月，中央環保督(du)察在(zai)河北試點，吸(xi)引了社會大量的目(mu)光(guang)。實際上(shang)，早在(zai)進駐一個多月前，督(du)察組就(jiu)已經忙碌(liu)起(qi)來。
“督(du)察工(gong)作沒有(you)先例可以(yi)遵循，也沒有(you)成(cheng)熟經驗可以(yi)借鑒，困難和壓力很大。參加督(du)察的(de)人員(yuan)除了督(du)查中心的(de)人，還(huan)有(you)部機關、司(si)局(ju)以(yi)及地(di)方抽調的(de)人員(yuan)，每次進(jin)駐前都要進(jin)行業(ye)務、廉(lian)政培(pei)訓(xun)。” 邢長城(cheng)說。
試點準備期間，督(du)察組幾位(wei)工(gong)作(zuo)人(ren)員連續(xu)加(jia)班加(jia)點，編訂督(du)察制度(du)、梳理問題線索、草擬進(jin)駐(zhu)手冊，一個(ge)多月幾乎沒休息。督(du)察工(gong)作(zuo)流(liu)程、督(du)察進(jin)駐(zhu)工(gong)作(zuo)規程，談話(hua)、問詢(xun)、取證、受理舉報、邊督(du)邊改(gai)、下沉督(du)察等具體(ti)工(gong)作(zuo)30余個(ge)工(gong)作(zuo)規范，得到初(chu)步明確。
“一個月時間，30多個人累病了10多個，我瘦了8斤”
督(du)察進(jin)駐(zhu)分為(wei)三個階段(duan)：省(sheng)級(ji)層面督(du)察、下(xia)沉地市督(du)察、梳理(li)分析(xi)歸檔。三個階段(duan)各有側重，依次推進(jin)。進(jin)駐(zhu)后，同時公(gong)布舉報電話、郵箱，受理(li)群眾舉報。
“你(ni)省(sheng)(sheng)突(tu)出的環境問題(ti)主要(yao)(yao)有哪(na)些？”“哪(na)個地方(fang)的環境問題(ti)最突(tu)出，責(ze)任沒(mei)有到位(wei)？”“承擔的環保職(zhi)責(ze)干(gan)沒(mei)干(gan)，有沒(mei)有按要(yao)(yao)求干(gan)？”在第一(yi)階段(duan)，督察組明確分(fen)工，一(yi)部分(fen)人(ren)對包括省(sheng)(sheng)委書(shu)記、省(sheng)(sheng)長在內的20多位(wei)省(sheng)(sheng)級領(ling)導，以及經信、發改、住建(jian)等與環保密(mi)切相關的省(sheng)(sheng)直部門主要(yao)(yao)負責(ze)人(ren)個別談(tan)話。其(qi)他人(ren)則調閱(yue)材料、走訪問詢、開會研究、聚(ju)焦(jiao)問題(ti)，往往忙(mang)到很晚。
河北省減煤壓鋼是(shi)最重(zhong)要的(de)切入點，直(zhi)接關系(xi)到大氣環境(jing)質量的(de)改善(shan)。邢長城具體(ti)牽頭負(fu)責(ze)，其間，他每天僅休息四五個小時，白天走(zou)訪問詢，夜晚梳理匯(hui)總，逐一(yi)分(fen)析數百份文件(jian)資料和上千個項目清(qing)單(dan)數據。從新增量核(he)算、洗煤廠關停、焦化企(qi)業(ye)用(yong)煤來源(yuan)和部(bu)分(fen)重(zhong)點企(qi)業(ye)煤量削減等(deng)方面，以及全省鋼鐵去(qu)產(chan)能情況進行了(le)認真(zhen)核(he)實。“河北進駐期間，一(yi)個月時間，督察組(zu)30多個人(ren)累病了(le)10多個人(ren)，我瘦了(le)8斤。”邢長城說。
在(zai)(zai)陜西進駐期(qi)(qi)間，有一(yi)(yi)天(tian)，邢長城白(bai)天(tian)現(xian)場檢查，晚上回來后(hou)，有兩(liang)期(qi)(qi)簡(jian)報需要趕(gan)出來，一(yi)(yi)份是(shi)各(ge)地(di)(di)邊督(du)(du)(du)邊改、責任(ren)追究情況(kuang)匯總，一(yi)(yi)份是(shi)地(di)(di)方黨委政府對(dui)督(du)(du)(du)察(cha)認識(shi)情況(kuang)。“活很急，晚上7點一(yi)(yi)接(jie)到(dao)任(ren)務，就(jiu)(jiu)聯(lian)系各(ge)個督(du)(du)(du)察(cha)組調度材(cai)料，打(da)了一(yi)(yi)遍(bian)電話就(jiu)(jiu)花了半小時，最晚的一(yi)(yi)個組后(hou)半夜兩(liang)點多才把材(cai)料傳過來”，邢長城連夜加班(ban)，在(zai)(zai)第二天(tian)早上6點前(qian)寫完簡(jian)報，并(bing)如期(qi)(qi)報出去。三批(pi)督(du)(du)(du)察(cha)形成了近百(bai)期(qi)(qi)簡(jian)報，幾乎一(yi)(yi)天(tian)一(yi)(yi)期(qi)(qi)。在(zai)(zai)督(du)(du)(du)察(cha)期(qi)(qi)間，這樣的工作狀態，對(dui)邢長城來說是(shi)常態。
第二階(jie)段下沉(chen)督察的(de)(de)(de)目的(de)(de)(de)是，針(zhen)對(dui)省級層(ceng)面掌(zhang)握苗頭的(de)(de)(de)問(wen)(wen)題(ti)做深做實，核實取證。一(yi)般不再發(fa)現新問(wen)(wen)題(ti)。有時(shi)候(hou)，一(yi)些特定問(wen)(wen)題(ti)，如果下沉(chen)督察查(cha)得不是很透，還需要專(zhuan)項補充(chong)督察。
在(zai)江西督察(cha)進駐期間，邢長(chang)城通過(guo)調閱資料發(fa)現，一(yi)(yi)些地方為追求一(yi)(yi)時經濟增長(chang)，不(bu)愿清理阻礙環(huan)境監管執法的(de)土政策。他察(cha)覺到這可能是地方政府重發(fa)展、輕保(bao)護的(de)一(yi)(yi)個重要(yao)(yao)典(dian)型線索，便將(jiang)這個問(wen)題作(zuo)為下沉督察(cha)的(de)重要(yao)(yao)線索，通過(guo)進一(yi)(yi)步取證調查，形成一(yi)(yi)套完整(zheng)案卷材料后(hou)移交(jiao)督察(cha)組(zu)。在(zai)第(di)二、三(san)批督察(cha)工作(zuo)中，他和同事(shi)們總結經驗(yan)、舉(ju)一(yi)(yi)反三(san)，靈活運用各種督察(cha)方法取得顯著成效。不(bu)但如此，他還(huan)耐心、詳細(xi)地向督察(cha)組(zu)各位成員傳授(shou)經驗(yan)，共同探討(tao)此類(lei)問(wen)題線索。
最后梳理匯總寫報告階段，將省(sheng)級層面督(du)察、下沉督(du)察以及受理的舉報線索進行綜合，寫成督(du)察報告。報告上的每一個問題線索，都有問詢筆錄(lu)等數十份(fen)材料支撐。
“奔走呼號了10多年的事，向督察組報告不到三天就解決了”
進駐(zhu)結(jie)束，并不意(yi)味著督察就結(jie)束了(le)。
回(hui)來之后，督(du)察(cha)組要進(jin)一步凝(ning)練報告，并與地(di)方交換意見。記(ji)者見到邢(xing)長(chang)城(cheng)時，他(ta)和(he)同事們正在修(xiu)(xiu)改完(wan)善第三批督(du)察(cha)意見，力爭(zheng)7月中(zhong)下旬(xun)就(jiu)要向各地(di)反饋。“要確(que)(que)保(bao)督(du)察(cha)觀(guan)點定(ding)性準確(que)(que)，工(gong)作量很大，有時一份報告要反復修(xiu)(xiu)改數十次。移交地(di)方的問題清單(dan)，我(wo)們也要逐一審核(he)，確(que)(que)保(bao)嚴(yan)謹準確(que)(que)。” 邢(xing)長(chang)城(cheng)說(shuo)。
有(you)不少人擔心，督察會(hui)不會(hui)只是一陣風，起不到效(xiao)果？邢長城告(gao)訴(su)記者，督察辦(ban)正在(zai)研究制定方案，適時(shi)開(kai)(kai)展“回(hui)頭看”，緊盯督察組移交(jiao)問(wen)題的(de)整改落實。同時(shi)，還將探索開(kai)(kai)展專項督察，針(zhen)對環境問(wen)題突出、環境質(zhi)量惡化(hua)、失職失責明(ming)顯的(de)地方或具體情(qing)況，開(kai)(kai)展機動式、點(dian)穴式督察，傳導督察壓力。
今年4月，在中央環保(bao)督(du)察和環保(bao)部(bu)掛牌督(du)辦的(de)(de)壓力下，距(ju)安徽蕪湖(hu)楊(yang)家門水廠（二水廠）取水口不足(zu)150米的(de)(de)中石化安徽公(gong)司蕪湖(hu)分公(gong)司的(de)(de)油品碼頭被貼上封條，終止(zhi)運營。油品碼頭建于(yu)1952年，距(ju)離碼頭不足(zu)150米的(de)(de)楊(yang)家門水廠建于(yu)1973年，這是(shi)一個歷史遺留問題。
“奔走呼(hu)號(hao)了(le)10多年(nian)的事，向督察組報(bao)告不到三天(tian)就解決(jue)了(le)。”上海(hai)市浦東新區青廈小區群(qun)眾集體致(zhi)信感(gan)謝督察組。青廈小區的無證飲食店(dian)都被關停，煙囪被拆，困擾(rao)小區居民(min)多年(nian)的污染問題被根除(chu)。
“這樣的案(an)例還有很多。督察之所以(yi)能取得這樣的效果，是因為緊(jin)緊(jin)盯住關鍵(jian)少數，調動(dong)了省(sheng)委書記、省(sheng)長(chang)，以(yi)及地(di)市一把(ba)手的積(ji)極性(xing)。”邢長(chang)城說，每地(di)督察組(zu)只有20多人，但實(shi)際能帶動(dong)成千(qian)上萬人參與環保(bao)，且很多都是“關鍵(jian)少數”。
邢長城(cheng)說，我從事(shi)著一(yi)項偉大(da)的事(shi)業，肩(jian)負著一(yi)份神圣的職責，必須全(quan)身心投入，不計得失(shi)、不畏艱難，守護(hu)好綠(lv)水青山。
■延伸閱讀
針對環保督察反饋意見的部分整改案例
1.針對中(zhong)央環保督察(cha)組提出(chu)的自(zi)然(ran)保護區(qu)內違(wei)法違(wei)規開(kai)發問題仍然(ran)多見(jian)的問題，內蒙古組織開(kai)展自(zi)然(ran)保護區(qu)清理整(zheng)頓專項行動(dong)，自(zi)治區(qu)級(ji)以上自(zi)然(ran)保護區(qu)內663處工礦(kuang)企業中(zhong)，位于核心區(qu)、緩沖區(qu)的立即關停。
2.針對中(zhong)央(yang)環(huan)保(bao)督察組提出的太(tai)湖(hu)(hu)(hu)流域部分入(ru)湖(hu)(hu)(hu)河流總氮、總磷(lin)含量未達要求(qiu)的問題，江蘇加(jia)快轉變(bian)太(tai)湖(hu)(hu)(hu)上游地區(qu)發(fa)展(zhan)模(mo)式，沿湖(hu)(hu)(hu)重點(dian)縣(xian)（市(shi)、區(qu)）實施保(bao)護優先戰略(lve)，加(jia)快推(tui)動重污染企業(ye)退出，加(jia)強(qiang)環(huan)湖(hu)(hu)(hu)地區(qu)生(sheng)態修復(fu)與治理等。
3.針(zhen)對中央環(huan)保督(du)察組提出的(de)鄱陽湖流(liu)域(yu)水環(huan)境(jing)形勢(shi)不容樂觀的(de)問題(ti)，江西實(shi)施鄱陽湖流(liu)域(yu)清潔水系(xi)工程，重點開展鄱陽湖濕地恢復(fu)與(yu)綜合治理工程等。
4.針(zhen)對中央(yang)環保督察組提出(chu)的河(he)南黃河(he)濕地(di)(di)保護區等局部地(di)(di)區生態破壞較為嚴(yan)重(zhong)的問(wen)題(ti)，河(he)南加強(qiang)排(pai)查沿黃河(he)濕地(di)(di)自然保護區生態破壞問(wen)題(ti)，列問(wen)題(ti)清單(dan)，建整(zheng)改臺(tai)賬，依法打(da)擊違法采(cai)砂、采(cai)礦、開墾(ken)等。
5.針對(dui)中央環(huan)保(bao)(bao)(bao)督察組提(ti)出的山口國家級紅樹林生態自然保(bao)(bao)(bao)護(hu)區違規抽砂圍填海等問題，廣西強(qiang)化對(dui)山口紅樹林保(bao)(bao)(bao)護(hu)區、北侖(lun)河口自然保(bao)(bao)(bao)護(hu)區的監(jian)管(guan)，打擊(ji)非法(fa)采砂、非法(fa)建設農家樂棧(zhan)橋等違法(fa)活動。